【林秦林】坠向大地（10）
-前面总归想要写点什么。
-但是真的没什么可写的。
-就希望大家看文愉快吧。
-比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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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秦明用餐巾纸擦了擦嘴，收拾好餐盒，站起身来。
李大宝心里慌慌的，直觉告诉她秦明不该去，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陷阱。而且有一件事无法解释：嫌疑人是怎么知道秦明的存在的？
她赶紧攥住秦明的袖子：“老秦你不能去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秦明不满地看了看她的手，吓得李大宝赶紧松开。
“这明显有诈啊！”李大宝苦口婆心地劝说他。
“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嫌疑人，能有什么问题？”秦明理了理袖子，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李大宝也知道这股心慌来得莫名其妙，自己都还理不清楚，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给秦明听。按理来说，法医本就不应该参与刑侦审问的工作，但破例一次就有第二次，慢慢的，法医参与审问在龙番市公安局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。
理由都不成立，秦明的问话把李大宝噎住了。
电话还没挂断，林涛在那一头听着，也忍不住劝秦明两句，一着急口不择言，语气重了一些：“老秦，老秦，你听得见吗？你还是别来了，回家歇着吧。”
秦明不知道林涛为何这么说，但是他那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让秦明心里不舒服，当即翻脸：“不要命令我。”
对面的林涛捏紧了手机。
林涛常年因工作而培养出来的直觉轰鸣，告诉他这次的事情不妙。他想要劝住秦明，想要保护他。这股保护欲太过热烈，就像是一颗过于炙热的行星积极地凑上去，想要温暖另一颗，这反过来伤害了秦明极高的自尊心。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。这并不是他的本意，他累坏了，缺少睡眠又饥饿，大脑的供氧严重不足，一着急，难免情绪上头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林涛的声音软下来，好言相劝，“我只是想说，你没必要见他。我们来审就好了。”
秦明直接用行动给了林涛回答。
李大宝拿着手机，看着扭头就走的秦明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。她匆匆向林涛交代了两句就挂了电话，赶紧追上秦明，两人驱车赶向刑侦大队在兆湘村村委会的临时办公点。
小黑得了林涛的令，早早等在门口。
“秦科长，嫌疑人现在吵着要见你，精神状态不太稳定。”小黑一边带路一边说。
“确定吗？”秦明问。
“证据确凿。我们在他家里找到了凶器。他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处理，上面还残留着血迹。”小黑说，“现在已经送去检验了，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。我们还搜到了遗失物品，他还没来得及出手。除了胎毛毛笔被他烧了，其他的都完好无损。”
“还有吗？”李大宝伸着头，为自己增加一点存在感。
“这个嫌疑人叫刘大成，患有精神疾病，具体的还不清楚，要从医院调医疗记录才能确定。他现在还不肯认罪，但是基本可以确定，他是在行窃的时候犯了病，失去了控制，杀了林翠翠一家。我们在受害人家里的浴室里找到了他的头发，很具有特征性，有很大的可能是他的头发。”
“怎么会在浴室里找到呢？”李大宝干脆走到了秦明前面，追问道。
“……他在行凶之后，在那里洗了个澡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在楼下找到任何血迹。”
“……我靠，变态啊。”李大宝一脸惊恐，回过头去看秦明。
秦明抿着嘴，突然笑了一下。
李大宝一个激灵，唰地扭过了头。肯定是我看错了。她摸了摸心口，安抚自己。她接着向小黑询问情况，不敢再回头看一眼。赶紧结束，结束了就赶紧带秦明去看医生。
“嫌疑人精神不太稳定，从刚才开始就叫着秦科长的名字。秦科长，等一下请务必小心，他有暴力倾向。”小黑嘱咐着，在一间屋子门口站定，“就是这儿了。”
“林涛呢？”
“林队先回去了，局长要求汇报。”
秦明毫不掩饰地挂出了不满的表情，回想起来，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林涛了。他是不是在躲着自己？秦明回忆了一下这几天，发现他们俩人总是错过，就算在同一个现场也是如此。虽然这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，但还是有些太过巧合了。
就连尸检也是张涛过来帮忙的，平时林涛不管手头有没有事情，都一定会亲自过来看看才是。刚才还如此不愿让自己见嫌疑人，秦明还以为他会在门口拦住自己，现在却不见人影。
“林队大忙人啊。”李大宝见秦明脸色不好，咳嗽两声为林涛开脱。
这件事要放在她身上，估计也不开心。毕竟刚刚还堵着人家，现在自己却跑了，怎么看都像是在躲秦明。但她知道，林涛是为了秦明的情绪才这么做的，他现在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秦明，保护他，他自己也肯定不好受吧。
秦明没有接话，他握住把手，深吸一口气。
“老秦，注意安全啊。”李大宝轻轻向前跨了一步说。见秦明点了头，她收回了脚。
秦明听到了自己如雷响的心跳声。他所有的感官都缩紧，紧张地绷住。周围的杂乱噪音都被屏蔽，只剩下心跳声回响在耳膜内侧，还有把手冰凉的温度刺激着他的肌肤。
“进去……我要进去！”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，尖叫着，如同疯魔，“他在里面，他在里面！”
秦明的耳膜一震，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。
“老秦？老秦？”李大宝上前晃了晃秦明，见他没有反应，着急了，“你没事吧？！”
他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样，满头大汗，昂起头睁大了眼。他拼命伸着头，大口喘气，那是溺水之人的本能。
“……没事。”秦明缓了一会儿，垂下头，等捏着把手的手不再颤抖了，才有力气回答她。
环境里的杂音又回来了。秦明听见很多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，却一个都听不真切。
“老秦你需要休息。别进去了，你状态不对。”
这是李大宝的声音，劝告自己的声音。
“别听她的！别听她的！……带我见他！我要见他！”
这是她的声音，哭泣的声音。
……林涛呢。
没有林涛的声音。他头脑有些昏沉地想着。
为什么会没有林涛的声音？
“秦明，是你吗。”
他突然听到谁叫了他的名字，不怀好意。
TBC